依依随北风:盛雪竹发现母亲的遗愿,三十年的怨恨原来弄错了方向

依依随北风:盛雪竹发现母亲的遗愿,三十年的怨恨原来弄错了方向

很多时候,一个人的心结不是一天形成的。

有的人一辈子都在跟自己过不去,明明事情已经过去了,但在心里翻来覆去,像伤口结了疤又被抠开。

盛雪竹这三十年就是这样,她没法放下母亲离开的那一天。

只要巷子口有人提到白玉飞,她心里就打鼓,嘴唇抖,像有话要说,又咽了回去。

她一直认定是白玉飞破坏了家,母亲的苦、自己的不顺、父亲的冷淡,全归到这个人身上。

那时候的想法简单,谁让家里不安生谁就是罪人。

但人的事不是一条直线。

很多年后,她翻老房子的箱底,摸到一卷纸,打开一看,是母亲留下的遗言。

字不多,却像针扎在心上。

母亲写明了自己这桩婚姻是被家里人硬推的,父亲和白玉飞的关系早在她进门前就有苗头,自己是被挤进来的局外人。

那些年,街坊邻居茶余饭后都爱议论,说母亲心里有事才走到绝路。

小时候的雪竹不懂,只觉得谁让妈妈难受谁坏。

等大了才发现,父亲跟白玉飞之间的事远比想象复杂。

从她记事起,家里气氛就怪怪的,母亲做饭,父亲一句话不说。

每次白玉飞来,父亲的脸就变了,母亲的声音也低下去。

雪竹二十多岁那年,在巷子里看见父亲和白玉飞靠得很近说悄悄话,她气得手心冒汗,没忍住搬出去,跟父亲断了联系。

她以为只要远离就能舒服点,却没想到遗嘱把她这些年的怨气全搅乱了。

母亲其实整天对着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过日子,委屈和痛苦不是一时半会的。

雪竹突然明白,自己把所有火撒到白玉飞身上,其实父亲也有一半责任——明知道心里有人,为了家里压力,结下了勉强的婚,把母亲困在不爱的日子里。

这种事,很多家庭里都见过,表面上风平浪静,实际暗流涌动,最后受苦的,往往是最没话语权的那个人。

父亲后来被下放到益州,她以为他过得很惨,结果听人说他和白玉飞在那边过得踏实,十七年没分开。

平反回来后,第一件事不是找女儿,而是把白玉飞接到身边。

雪竹跟父亲同桌吃饭,他拿着她的照片愣了半天才认出来,感情薄得像一层纸,谁都不愿戳破。

那阵子家里刚拿到一点补偿款,白玉飞突然跑来,跪在地上认错,说对不起母亲。

雪竹心里明白,这种时候认错,不光是想要个名分,也是冲着钱来的。

白玉飞开始去妹妹盛百灵那边套近乎,送小礼物、买新书包,很快就把孩子哄得服帖。

雪竹想跟妹妹说清楚,可话一出口,妹妹就拦着:“白阿姨给我买书包呢。”她站在屋里,觉得自己像被踢出了家门,说话没人听。

父亲一直不表态,只在一旁默不作声,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僵。

人到这种时刻,吵没用,母亲也回不来,只能自己消化。

父亲后来要和白玉飞正式结婚,雪竹没再阻拦,丢下一句:“你们过就行,我以后不来。”不是退让,是把最后点体面给自己留着。

这些年,她心里那个结总算松了点,虽然难受,但不再把别人的错全揽自己身上。

其实,雪竹感情路也挺坎坷。

年轻时遇见乔正君,把他当救命稻草,跟了十年。

一直以为当年出了事,是乔正君帮她顶的,结果后来才知道是俞乐山帮忙摆平的。

乔正君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,背着她还和曲芳菲有一腿,孩子都怀上了,为了工作死不认账。

雪竹一气之下,干脆分手。

转头又遇见王潇,替她挡了事,自己骨盆受了伤,落下残疾。

雪竹觉得欠他,把婚结了,可最后还是过不下去,王潇觉得两个人始终合不来,最终离开。

曲芳菲生孩子出事走了,孩子暖暖没人管,雪竹把她带大。

她原本想考大学,结果为了照顾暖暖,书都没看几页。

雪竹这一辈子,总是把别人的事扛在肩上,自己的路往后挪。

暖暖长大后见到亲爹乔正君,冷冷一句“不怪也不认”,让雪竹彻底明白,感情的事没法分清对错,有时候放下才是真的解脱。

街坊邻居常说,针扎在谁身上谁知道疼。

雪竹这三十年,家里一桩桩旧事堆着,感情也拐了好几个弯。

她从那个认死理的小姑娘,慢慢变成能把话摆在桌上的大人。

现在她能坦然说:“我不再纠缠了。”这背后走了多少路,夜里多少次坐在床边发呆。

说到底,人活着总有不顺心的时候,家家都有过不去的坎。

有的人一辈子都在翻旧账,想找个答案,其实答案可能很久前就写好,只是我们没看清。

路往前走,心里那根线慢慢理顺,把自己的善意和明白握在手里,才是过日子的底气。

谁都不是圣人,别人的错别再自己身上过夜,日子才能踏实一点。